自從高中從原本的外文志願,想得美好的將來的外文系,被父母又哄又勸的說服了,選擇了高職、選擇了「設計」這條跟他們一樣的路,因為外文沒有前途,因為外文自己念就好〈那是說...設計/美工/畫畫,我不用花時間努力和練習嗎?我怎麼沒想過〉,從此後,一路上的反抗怒吼,甚至動手動腳的風風雨雨就不曾斷過。常覺得這條路上遊走的,好像是我加了工的靈魂,我吃力、力求踏實的學習,總是不停逼自己多看不一樣的東西、試著練習,但我並不開心,想起來真是自己一直在給自己打的麻醉劑。只為求程度能跟上大部分的人,但是我精疲力盡,從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為自己努力,我一直都沒有該有的感覺,也沒有找到過自己的熱情。
如今,終於決定狠下心來,終結這條莫名其妙進入我生命裡的十二年,很長,真的很長。但現在,我不再像以前短視近利得害怕自己從零開始、害怕兩頭空的茫然期─我寧願重來。
現在想起來,曾經因為害怕的「重來一年」,實在比接下來的七八年、十幾年,眼界實在渺小太多了,然而我卻因此失去了這麼多機會,只因為跨不出「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麼做,又怕貿然跳到另一條路上」的窘境。
「是不是要恨到絕境我才會放開,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記得上班時,曾經幾次對自己浮出這麼一個疑問。
幸虧,下了一場及時雨…
迫不及待,要將我原本該單純的人生重新洗牌,已經沒有害怕的感覺,已經沒有任何眷戀,我只想脫離這些令人傷心的回憶,脫離那讓人一想起就夜夜失眠的遺憾。我只想,有沒有機會能讓這個備受干預的人生可以重來…
或許這是老天目前開給我最大的玩笑,敲醒我的腦袋,告知我「相信自己」,原來也是這麼彌足珍貴,還是在懲罰我學生時代對父母的依賴?
人生三分之一的精華已經過去了,從頭開始,很困難,也很需要勇氣,我也不曾有夠多的時間在原本的人生道路上得到經驗和感想。曾經想要的教育機會,我抓不回來,現實中也由不得我再耗個七八年再完成一次學業。我只想多為自己做一點事情,彌補自己痛失的那一塊,追回該有的程度,追回我該有的選擇權和摸索權。所以,不要再問我下一步要做什麼,去哪裡。除非你們當年也曾心態公正的問茫然無知的我,設計這條路上,學了是能做什麼、去哪裡。
又不時的在飯桌上隔空交火了…
只是從「我不夠努力、經驗不足」,主動變成了「你們又沒逼我,那都是我自己做的決定。」,我念書卻變成了「我很好過,你們很辛苦」,聽了令人心寒,
我應有的時間跟公道,還有妳的良心在哪裡?
覺得我很丟臉?到底是怕我丟臉還是妳不想讓人知道?雖然我的確為我的愚蠢感到很丟臉,但我想妳只為我的工作覺得很丟臉。
這個只在家裡推卸責任的面孔又再次引燃我滿腹的恨意和委屈。多殘酷的一課,十二年也等不到妳的道德和良心,到底是誰教妳每一件事情都要找任何縫隙去理直氣壯的宣揚自己是對的?如果妳一點也不願意承認妳的責任、永遠規避辯駁自己曾經的言行,對家人講話仍然不用負責任,那我寧可妳就像老爸一樣不說話。我自己咬緊牙關努力的在收拾、在改變自己的人生殘局,一點也不需要妳在旁火上加油的種種聲明,少來挑釁,沒人問妳。
- Jun 18 Sat 2011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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